本文是2022年6月18日中国人民大学招生讲座发言的整理稿
一、智能社会的专业研究经历
受到社会智能化的影响和新冠疫情的催化，时代当下正面临着剧烈震荡而十分艰难的形势。本文结合笔者十五年来在智能社会相关专业领域的学习探索心得，提出了面向智能社会的专业选择建议，以期对有志青年的未来事业及相关学科建设发展有所裨益。
笔者以通信工程专业为起点，曾学习研究了司法鉴定、反腐败侦查、网络犯罪侦查、网络刑法、网络安全、大数据建模、智能监管的专业研究，随后又继续了网络法理学、网络行为学、人类行为学、科学哲学的理论探索，最后形成了智能社会治理的方法论和价值观的思考并致力于算法模型治国的人生目标。笔者的专业研究经历，见下图：
二、面向智能社会的专业选择：大局观
在剧变的时代转折路口，专业方向的选择不仅关系到年轻人的事业发展，也关系到国家社会的未来发展。因此，我们必须要树立起面向未来的时代格局。笔者建议，从择时和判势两个角度，从大局观、细节观和策略观三个方向做好决定人生方向的专业选择。
1、专业选择的自我之时
在填报高考志愿时，大家首先要理解高考志愿填报行为的性质和定位。在过去，考生和家长一般都是根据志愿填报指南中往年的录取分数情况做出大学和专业的选择决定。这种方式不说有错，但缺少大局观的考虑。
我们要认识到专业选择对于大学生而言是一种投资而不是消费。如下图所示，大家首先要认识到，专业选择距离学生就业一般情况下有7到11年的时间周期。因此，大家更多要考虑的并不是现在要选什么专业，而是要考虑8到10年以后，国家和社会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和专业。如果只是根据过去或当下的热门需求来选择专业，这其实是一种消费而不是投资。很多主张读书无用论的人，其实是把读书当作消费而不是投资。
2、专业选择的世界之时
自我之时是内因，世界之时是外因，要认识到内因与外因的关系。一个人的发展既与个人修养的内因有关，也与国家社会乃至时代环境的外因有关。正确的做法是以个人的专业培养迎合国家社会的时代需求。如下图所示，我们在物质时代经历了5000年，在能源时代经历了250年，在信息时代经历了50年，在数据时代经历了10年。基于这样的周期律，大家要深度思考智能社会的发展形势。我自己的研究结论是，在当下智能社会时代，人类社会首先会进入一个阶段的混沌期和震荡期，随后才会做出更为明显的方向性急变。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差。在当下阶段，产业格局会发生快速轮动，很难V字型反转。每个产业都会出现脉冲性的机会，但应该会很快回落震荡。在这种轮动震荡趋势下，就特别考验我们对人才专业的选择和布局。智能时代不会像过去的物质时代和能源时代一样，在相对长的周期内有着明显或稳定的可预期趋势。
3、专业选择的世界之势
社会的智能化呈现出“点击生活”“算法经商”“模型治国”的图景。所谓“点击生活”，就是说我们老百姓要做一个事情，只要你说一段话，语音就自动识别了，并问你是否确认执行，然后就完成了一系列行为了，不管是网络购物还是智能家居、无人驾驶等等。“算法经商”说的是企业的生产经营模式，我们会发展到一个算法经商的时代，不管是传统的工业企业还是互联网企业。工业企业都要去研究智能制造，现代制造业基本都已经利用智能制造来实现了，基本不再需要产线工人。互联网企业更是如此，他们有更好的先发优势。我们要重点理解的是模型治国。大家可以看看微信文章或行业报告，不管是我们的国家机关，还是各大企业，他们都开始采用算法模型去监管和治理国家和企业，采用科技手段来捕捉潜在的违法犯罪行为。因为社会科学领域的社会治理相对于自然科学领域的科学技术发展具有相对的滞后性，所以接下来社会治理的智能化或者说智能监管将会迎来井喷期。这本质上是用科学技术来治理国家和社会，用自然科学手段来实现社会科学的任务。
就智能社会的产业格局来看，我认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已经接近饱和的状态，机会很小了。而，智能制造、智能服务这两个方向，大多数的优秀企业在疫情期间已经完成了全面的智能化升级，后来者已经失去了先机。在疫情期间没有完成智能化升级的单位，早就已经无法生存，因为疫情管控使得人力劳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优秀企业已经在疫情期间完成了智能化升级从而占据龙头优势。在这种形势下，如果想在下一个时代占据制高点，就必须把方向定位于新的产业增量方向。显然，具有时延差的智能监管和智能社会治理就是大势所趋。
对于传统产业，市场需求和人才队伍已经都是饱和状态，因而只能是存量结构下的互相残杀。在疫情期间，很多企业利用法律诉讼进行互相撕咬、争夺市场和人才，这已经足以反映这种现象。当然，已经入局传统产业的人，应该要想想如何利用好相关优势。比如，怎么利用好技术壁垒，占据技术优势，防止产业入侵。或者是，利用市场的先占优势，快速建立研发队伍，以期建立长期优势。国有企业也应该思考怎么利用好权力资源优势。总体上看，传统产业很难再创造增量突破。
4、专业选择的自我之势
显然，对于年轻人的专业选择而言，我们必须要聚焦到增量方向的专业人才需求，迎合世界发展的趋势和规律。问题就在于，我们当下就要提前认识和理解智能监管和智能社会治理需要什么样的知识结构，以谋求先发优势。只有如此，才能达到个人内因与环境外因形成共振的效果。
从年轻人的专业选择来看，要注意到不同学科领域有其各自的特点。就我的观察和思考来看，自然科学的特点是专业性、多元性和易变性。比如说，学习物理、化学、信息技术、大数据技术等这些自然科学专业，一定要学得很专业，越专业越有竞争力。其次是，自然科学领域对专业的划分特别细，只有划分细才能做得深，因而特别多元。第三是，自然科学专业很易变，就是升级迭代特别快。因而，自然科学领域比较适合年轻的时候去学。但是，等到了一定的岁数，你就会发现自己不管是体力上、脑力上都很难跟上专业性、多元性和易变性的要求。以我对信息技术专业领域的朋友的了解，一般来说干到40岁就该考虑退休或者不得不转型。
社会科学是一个相对稳定的领域，它的变化跟自然科学相比要稳定得多。社会科学领域一般有一条稳定的主线，在一个特定时期的社会阶段，都会有一套当下约定俗成的主流方法论和价值观。当然，今天的社会科学也受到了智能化的很大冲击，现在的社会科学都会有形无形地跟信息化、网络化、数据化、智能化等自然科学技术发展进行一个必要的复合。因为社会科学是去研究或者调整社会行为的，而社会行为从根本上是因为技术发展而导致的，比如网络化和智能化就极大地促进了人的行为和社会行为的变化。因此，如果要研究一种新的社会科学理论体系去治理新的社会行为，就首先要理解新的技术发展特征和技术行为本身的变化。典型的像法学领域，网络技术促使了网络行为的出现，而后就出现网络犯罪，而法学领域就要研究对应的网络犯罪和对应的刑法规范去调整这些新的网络技术行为。所以，当下社会科学很重要的问题是复合化。如果今天的社会科学领域学者仅仅是研究传统的社会科学本身，他根本没法跟上时代的潮流。总的来说，学习社会科学的同学必然要先理解掌握自然科学，包括技术的原理、技术的发展态势等等。这样，你才能制定出一个合理的、可用的社会科学制度体系。
在网络社会、智能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我发现，人文科学是最不易变的。如果用通俗的语言来说，不管世界变化多快、科学技术发展多快，我们人类的人性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该坏的还是很坏，该好的还是很好，该贪婪的还是很贪婪，该恐慌的还是很恐慌，该自私的还是很自私。人文科学虽然没有质性上的变化，但是量上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比如，有了网络舆情这种东西，大家一听到一个坏事儿就很恐慌，一听到另一个好东西就拼命地抢购。网络的群体行为效应就放大了这种人性的恐慌或贪婪效应。在我看来，研习人文科学的难度要比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要大得多，主要是人的素养要求很高。比如，自然科学其实就是工具和方法，只要你会模仿跟着做就能够出道了。社会科学是有一条稳定的主线的，只要抓住了主线也不难出成果。但是，人文科学是一个非常包容也非常抽象的领域，而且很难有对错之分。我们人类历史上，哲学家比工程师要少得多。研究人文科学的人，首先要有很强的观察力和思考力，其次还要能忍受孤独、坚守自己独立的价值观。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这样的观点，如果说我们的社会人群可以用橄榄型来表示，那么中间部分的大多数人大概率都是远离真理的，这叫乌合效应。而，两端的人虽然很少的但是却往往更有机会接近真理。为什么呢？试想，如果中间这多数人能够掌握真理，那真理也太廉价了。年轻人要多思考你更适合哪个领域。当然，我建议你们要用整体和动态发展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事情，想办法形成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和思维体系。比如，我就是先学自然科学，后学社会科学，最后研究人文科学。聪明的人，也可以反向路径来学习。但最终应该是走向统一和协调。
另外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随着你们进入社会，不同社会阶层的定位对人的能力素养要求也是有所不同的，如右上图所示。越是底层的人，越需要职业化、专业化、复杂化。因为他们是负责执行的，执行就需要专门的人去执行它，需要把事情做得更细、更专业。当你将来发展到一个企业或机关的中层领导的时候，就需要你有复合化的知识结构，要理解业务行为的本质。比如说，你不能只学技术了，你该学点管理了。你也不能只学管理了，也该学点法律了。你也不能只学法律了，你还得考虑业务和市场。中层的职能就要求你的知识和思维要复合化，仅仅是专业知识和思维是干不了领导的。码农永远只能是码农，只有码农有了管理知识或业务知识之后，你才能变成一个领导。同样地，在公务员队伍里，如果你永远只会去执法，而没有考虑法律规则应该怎么去制定和设计，那么你永远也只能是一线的执法人员，没有升职可能，因为不具备领导职能的要求。
当然，有些人将来还要做大领导或者领袖。那么，这种职能要求是一体化。一体化就是什么东西都懂，但懂得都不太深。领导的艺术就是平衡的艺术，平衡的艺术就是在一个单位或组织里做到各个方面的平衡，收入和支出要平衡，发展性人才和防守性人才要平衡，创新和守成要平衡，等等。这需要一体化的思维。此外，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人，他们可以叫做大气层的人。这种人不想做执行、管理，也不想做领导和领袖，他们只想做思考者和观察者。理论上做科研的人应该就是这种人，做社会的思考者、时代的思考者。他们虽然了解问题也了解方法，但是他们并不想去参与那些具体的实际工作。这种人要去术、去法、求道，他们需要忘掉专业化技能、职业化思维、复杂的流程、平衡的事态，融合贯通一切，不能陷入思维定势，就像武侠小说里修炼太极拳。他们的任务是去抓住变与不变的东西，也就是道。一个科研工作者如果仍然只限定于专业化思维，他本质上还是属于社会阶层结构里最底层的那一部分人。所以，大家要有一个理解上的定位。虽然很多家长目前可能只会考虑孩子大学毕业后的求职去向，但是我建议大学生应该有一个长远计划，树立起一个远大的志向和抱负，给自己谋划一个未来的定位。很多东西你想都不敢想，你肯定是得不到的，虽然你想了也未必会得到。这就是志气和骨气！
5、专业选择的逻辑起点
从我的研究角度而言，不管是专业选择也好，事业投资也罢，大家都应该学会长远的思考和定位，因为智能时代的剧变程度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在这种背景下，我建议大家要尽量用行为学思维和视角去看待问题，因为行为是社会科学的逻辑起点。就像我们现在的招生直播带货行为，你要用网络群体行为效应去看待这种现象。再比如，现在的互联网行业里就会有明显的龙头效应，这也是群体行为现象。群体行为效应极大地放大了人性的需求，引导人性走向两端。龙头效应导致强者通吃，弱者连渣也分不到。如果大家用行为学的思维去看待时代和社会，很多问题的本质就会浮出水面。这个问题很专业，如果考生们有兴趣，可以去找找我之前关于智能社会治理的讲座和期刊论文。推荐一个视频讲座链接，如下：
三、面向智能社会的专业选择：细节观
关于智能社会的专业选择，我认为在细节上要重点把握一个基本原则，即：奉有余，补不足。所谓奉有余，就是要充分利用你现在的优势先谋得生存。补不足就是在已经谋得生存的基础上去补足时代未来发展趋势所需要的、但是你仍未具备的、那些不足和缺陷。对于年轻人而言，因为这个时代和社会的竞争极其惨烈，所以要先利用自己的现有优势谋得生存。所谓谋生存，并不是你要有很有钱，而是具备某种职业技能让自己在相对一段时间内获得经济基础的安全。只要经济基础有所保障，就要大胆积极地谋求先发优势，不断完善自身素养、寻求能力突破。
以下是我个人给年轻人在专业选择上的建议，如下图所示：
首先，如果选择自然科学，有两个方向是可以考虑的。一个是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比如，物理的基础理论，像引力波；化学的基础理论，像新能源、新材料；信息学的基础理论，像量子通信、5G等。我觉得，这些基础理论都是很有前途的。但是，研究基础理论要耐得住性子，要长远规划。另一个是技术的集成应用。也就是跟社会的新生需求应用最紧密的领域，像智能家居、无人驾驶、物联网工控等等。如果选择集成应用，你不能只学一个技术方向，而是多种技术的复合。而且，将来要争取到华为或互联网企业这些大平台去学习运用。如果你只单单学一种技术，你很快被淘汰，原因不是因为你技术不行，而是你拿不到市场需求。拿不到市场需求，就无法成长。
如果有人想学社会科学，同样是两个方向，即综合运用和顶层设计。如果你对自己的定位要求比较低，建议方向是社会科学里的综合运用。你要学点技术、学点管理、学点法律，将来成为一线的执法或管理人才。如果定位较高，应该谋求顶层的制度设计研究，或者是研究怎么根据顶层的规则设计开发相关的智能监管、智能治理系统，也就是监管机器人。随着我们国家在智能监管系统、智能治理系统的不断开发和完善，我们不再需要中间层上传下达的管理人员，而一线的执法人才就是智能系统的基层触手。因为我们社会科学本身存在技术化的问题，所以社会科学的复合化是很重要的。比如，你要设计一个顶层的网络行为规则，如果你不懂网络技术本身，你怎么去设计网络行为的规则呢？如果你要设计一个智能监管系统，你不懂技术或者业务，不知道管什么怎么管，也不理解正常行为与反常反为的区别，那你怎么去设计这样的一个系统呢？所以，社会科学的问题就是技术化和复合化。
当然，还会有不少人对人文科学感兴趣，这个时代的人文科学也是特别值得研究的。比如，随着制造机器人、监管机器人的出现，我们要反思人类如何与机器人相处，机器人对人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和变化，等等。研究人文科学，需要很强的思考力和观察力，你要观察技术的变化，技术规律的变化，行为的变化，行为规律的变化，然后再去思考我们人与人性的变化，以及我们的哲学该如何去发展等等。研究人文科学的另一个特性是孤独，你要保持你的孤独，不能人云亦云。人文科学对人的素养要求是很高的。
总结的说，自然科学的基础理论和集成应用、社会科学的综合运用和顶层设计以及人文科学的人性与哲学研究，是智能社会的需求方向。大家可以对照着细分的专业方向进行考量。因为具体的专业选择一般还会涉及到你个人的兴趣爱好和能力优势，所要请大家对照思考。
最后，谈一谈大家非常感兴趣也是当下很热门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专业。首先，大数据是一种方法，人工智能是一种模式。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跟我们20年前、30年前的计算机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种方法、一种模式，是一种技术工具的升级和进化。未来任何一个领域、任何一个产业都会用到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就像我们现在在任何地方都要运用计算机是一样的。如果这样，就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怎么选择专业。
有两个对策。一个是，先方法模式，后对象领域。高分的同学可以采用这种思路。就是现在就学大数据或人工智能专业，将来再把这种方法模式应用到某一个对象领域去。但是要记住，任何方法模式或工具，如果没有与对象领域结合是无法创造价值的。如果就方法学方法，就工具学工具，你会变成码农。码农或者程序员这种词儿，在以前都是褒义词，现在都是贬义词。因为太累了，尤其不适合年龄大了以后。另一个是，先对象领域，后方法模式。这个适合分数相对较低的同学。也就是说，你先去学习一个你自己感兴趣的、适合你的性格特长或者其他特殊优势的专业，然后在上大学过程中辅修、选修或者研究生攻读大数据或人工智能相关专业。关键问题是，怎么样把方法模式和对象领域融合在一起。等以后真正学习大数据或人工智能的时候，你们也会发现这个专业本身就需要信息学、统计学、行为学、哲学等各个学科知识的融合。
大家要注意，对于能够上人大的同学，大多数都是会读研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把自己研究生阶段设计进去，尤其是低分同学。客观地说，现在不管哪个学校的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专业，他们的分数都是虚高的。我个人认为，不管哪个学校，现在的大数据、人工智能专业大多都是探索阶段，只是方向上有所不同。这个性价比是否划算，请大家认真考虑。
四、面向智能社会的专业选择：策略观
前面是我个人这些年在研究智能社会过程中的心得，供大家参考。但是，我所思考的也未必全是对的，如果有一两点值得你们借鉴，我就足以欣慰了。下面的这些策略建议，也是我多年观察思考的感性经验，也供大家参考。
第一，短期利益择校优先，长期利益专业优先。如果你注重短期利益，名牌大学的牌子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比如，就业、考研都有一个很好的出身。长期利益要专业优先，而这个专业永远要跟着我们智能社会发展的时代需求和国家需求去把握。
第二，高分求优势择校优先，低分求发展专业优先。如果你已经考了高分，可以利用优势择校优先。如果分数不够，就要摒弃劣势，求发展，专业优先。扬长避短是智者的行为。要想办法让你的专业选择在长期方向上发挥优势。
第三，热门应用适合短期利益，基础理论适合长期追求。如果你毕业之后打算很快找到一份工作，那么应该去寻找热门的应用。如果你谋定长远发展，那基础理论应该适合你，因为只有基础理论才有长远的生命力。
第四，性格左右命运，气度影响格局。自然科学适合内向的人，因为坐不住实验室的人，学自然科学技术是很痛苦的。社会科学适合外向的人，因为如果你连社交都不会，你无法理解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人文科学适合社恐，也就是社交恐惧症患者，因为学人文科学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无法建立自己的价值观和独立的思维体系，那就很容易被身边的人带偏了。因而，也不会有获得性、创造性的思想。当然，很多社交恐惧症患者，他不愿意跟别人说话，不是因为他不爱说话，而是因为他不屑于跟你们这些人说话，因为他有自己的思想体系，有独立的思维和见解，所以不屑于跟你们这些人对话。只有这种有独立的思考观察能力，还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和见解的人，最适合做人文科学研究。以上是我从面相学给出的推断。不适合所有人，但适合大多数人，因为凡事都会有例外。
第五，不同阶段，不同目标，分阶段推进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观的螺旋提升。我们的智能社会必然走向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统一，所以我希望大家学会整体规划自己的人生。不要只看高考阶段，还要看大学阶段、研究生阶段，甚至还要考虑工作以后你自己的职业定位和人生价值追求。一般来说，年轻的时候要储备好技术，中年的时候要掌握管理和业务，老年的时候思考一些人文和社会的深层问题。要在不同阶段设计不同的目标，然后不断循环推进，树立对整个智能社会的重新认知。过去你以为的东西，未来大多不再是那样。用研究方法来说，智能社会发展到今天，归纳法特别不好用。归纳法是基于历史经验和过去的现象所得出来的结论，但是智能社会是一个翻天覆地的质性变化，它的整体趋势和变化方式跟以前的物质时代、能源时代大不相同。所以，你用归纳法得到的任何结论，在智能社会都要特别小心。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最好学会用演绎法来解决问题。就是从人文科学到社会科学再到自然科学，去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
第六，与趋势为伍，谋全局谋未来。与自己为伍，奉有余补不足。上大学就跟买手机一样，你可能花了很多钱去买一个手机，但是有些人用来玩游戏刷视频，但是也有些人用来工作、生产、创造。希望大家尽量不要把读大学定性成消费，而是一定要想办法变成投资，并且还要有长远的投资眼光。如果是这种逻辑，只有理解整个社会的发展趋势、专业的发展方向、国家社会事业的需求，人类社会未来的变化等方方面面，你才能做好人生的专业选择和自我投资。所以，请大家一定要与智能社会这个大趋势为伍，去谋定一个全局的未来，而不是只看眼下。当下人类社会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期，要特别注重大局观的思考。时势造英雄，英雄时势造。另外，我认为，作为一个独立人格的人，除了要知道怎么去看待这个世界，还要知道怎么看待自己。前者是环境外因，后者是内因本质。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不太需要关心别人怎么选择。因为大多数人的选择在当下这种剧变的时代下，最终会被证明是错误的。所以，你可以坚定自己的选择，根据自己的优势以及未来发展的定位选择自己的道路，跟自己做朋友。我特别佩服一种考生和家长。他们拿着很高的分数，但是从来不计较分数对他专业选择带来的好处或坏处，只知道自己该读什么专业以及如何布局未来。这是一种大局观的体现。
五、结语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最终是你们的。我们大多数人，已经不可能改变世界，首先是很难改变自己。但是，你们可以！尤其注意，在时代剧变的路口，选择比努力重要，方向比速度重要。
附：本次讲座回放在线链接，如下：
